李白与月亮就像一对好基友,李白想家时月亮陪着思念;李白独酌时月亮陪着一块喝;李白感慨释放豪情时,月亮跟着一块感叹;李白愁苦不得志时,把酒问月,虽然给不了答案,但至少可以给予安慰。

如果把李白比作一个神话人物,笔者认为他就是孙悟空,在他的诗歌当中,上天下地都不是个事儿。究竟什么样的成长经历赋予了他这样豪迈不羁的性格,或许从远古走来的今月可以告诉我们答案。

沉静型李白

静夜思

床前明月光,疑是地上霜。

举头望明月,低头思故乡。

这首诗脍炙人口,诗句淳朴自然,以人人都懂得口语化诗句,勾画出在特定情景中的独特感受,创造出一种清幽邈远的诗意画面,引发古今无数思念故乡读者的共鸣。

月圆之夜,李白想家了,想回家就回呗,说得容易,做起来难。为什么呢?首先,在古代出行没有现在这么方便,我们有汽车、火车、高铁,还有飞机,距离在我们眼中并不是大问题,最大的问题在于有没有时间回家。

而在李白眼中,要想回家距离是问题,山高路远,车难行,搞不好在路上还能碰上劫匪。而时间就更是问题了,想想到了清代,红楼小说中的林黛玉回一次家,来回都得小半年的时间呢,李白固然是位游侠,但人家的时间也是有成本的。

其次,还有另外一个古今通用的原因,就是因为没有脸面,一事无成,回去无脸见家乡父老,更感觉对不起父母,辜负了他们对子女的期待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李白在这首诗中所表达出的思家情绪是复杂的,暗示出一种想回而不能回的无奈。

也就是说,这首诗背后的启示意义远大于它的字面意义,这大概也是这首诗流传至今的原因之一吧。

孤独型李白

月下独酌

花间一壶酒,独酌无相亲。

举杯邀明月,对影成三人。

月既不解饮,影徒随我身。

暂伴月将影,行乐须及春。

我歌月徘徊,我舞影零乱。

醒时相交欢,醉后各分散。

永结无情游,相期邈云汉。

人在孤独的时候,都希望有一个知音。李白在孤独的时候,酒是他的知音,月是他的知己,影子是他的跟班。在这首诗中,李白明明是孤独的,但围绕在他身边的酒、月和影子,顿时让人开始羡慕他。

孤独并不可怕,它往往是一个人自我思考自我反省和自我升华的时刻。屈原的孤独成就了《离骚》,陶渊明的孤独成就了《桃花源记》,苏轼的孤独则让世人读到了前后《赤壁赋》,而李白,也是因为孤独,才成就了“举杯邀明月,对影成三人”的千古名句。

李白在孤独的时候,学会了与自己对话,与明月交流,正是孤独中的这份豁达心境,才让李白的孤独充满了浪漫与高洁,才让李白的诗歌从大唐一路星光的走到现在。可见,一个人学会与自己对话,与孤独对话,其影响是多么的深远。

豪放型李白

关山月

明月出天山,苍茫云海间。

长风几万里,吹度玉门关。

汉下白登道,胡窥青海湾。

由来征战地,不见有人还。

戍客望边色,思归多苦颜。

高楼当此夜,叹息未应闲。

这是李白一首充满阳刚气魄的诗,这首诗的第一句,很容易让人想到王维的名句:“大漠孤烟直,长河落日圆”。一个是夕阳下空旷的大漠,一个是天山明月的壮观,不同的物象却表达出相同的味道,那就是雄浑的磅礴气势。

恐怕这种气势只有在唐诗里才会有,唐朝发达的经济,宽松的政治环境,给予了唐朝诗人绝对的文化自信,而这种自信在李白身上尤为突出。

李白有诗仙之称,在他的诗句里藏着天人合一的思想。你能感受到他孤独时与天地的交流,也能感受到他在豪迈时与天地间共饮的感觉。在这首诗中,将三种元素柔和在一起,勾勒出一幅苍凉悲凄的画面。

玉门关、天山、明月每个元素的背后都有一段故事。玉门关在汉代就是重要的军事关隘和丝路的交通要道,这是一个充满边塞豪情的地方。天山与明月,一个在地,一个在天,它们一直在此岿然已久,见证了历史在此发生的所有事件,也见证了戍边战士对亲人家乡的思念,更见证了他们身死异乡的悲惨结局。

李白由天地入手,再写到战事人事,他似乎站在天地之间,又似乎融入到人事之中,全诗读来既让人有种苍凉之感,也让人有种男儿豪迈的豁朗之感。

李白的豪放夹杂着人事,尽管他的诗句在地图上不受控制,但他始终牢牢把控着天地与人之间斩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。

失败的李白

把酒问月

青天有月来几时,我今停杯一问之。

人攀明月不可得,月行却与人相随。

皎如飞镜临丹阙,绿烟灭尽清辉发。

但见宵从海上来,宁知晓向云间没。

白兔捣药秋复春,嫦娥孤栖与谁邻。

今人不见古时月,今月曾经照古人。

古人今人若流水,共看明月皆如此。

唯愿当歌对酒时,月光长照金樽里。

苏轼有名句“把酒问青天”,而李白则喜欢把酒问月。在这首诗中,李白同样进行了时空穿梭,从月的角度进行了古今对比,月还是同样的月,古今之月在空间上并没有什么不同。但从变化的角度看,古今之月在时间却不同了。

古人看不到今月,而今人亦无法体味古月,不论古今之人,还是古今之月,在时空这个大环境下,人都是渺小的一粒烟尘,匆匆来去,能够把握的就是当下的月光,对酒当歌,让月光长驻,享受眼前能抓住的东西,或许对于不得志的人算是一种解脱。

李白对仕途也曾十分的向往,并且一度深入权力的中央,但他始终保持了一份纯真,没有背弃自己所追求的那个充满天真的理想。太实在的人在仕途始终是不好混的,在他们的眼中,黑白分得太清楚,而世界常常又是黑白不明的,非黑即白的理论并不适合俗世。

但又不得不说,历史的正义之感都是出自那群黑白分明的人,不愿背弃那个被世人视作乌托邦的理想,才成就了一代又一代的文学大咖。李白就是这样的一个人,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,才使他成为一个难以超越的神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