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,其实是简单而平常的字眼,爱不是海誓山盟,不是急风骤雨,也不是甜言蜜语。爱是早晨的阳光温暖而和煦,爱如茉莉花香,爱是路边无名的小草,清香淡淡而馨香满怀。父亲离我们而去已有三十个年头,而我们也走过了三十个春秋,回想父亲的音容笑貌,品味自己的人生之路,慢慢感悟出父爱如山的哲理。

父亲是从困苦中长大的,十二岁时老爷去世。当时二叔才九岁,家里没有地,在艰难困苦的生活中父亲、二叔在奶奶的抚养下长大。后来年幼的父亲跟人学织布,靠一梭一梭的轮回为家里挣点钱度日,二叔很小的时候就给有钱人家放牛。后来,家庭实在困难,只好把二叔送到县教会办的孤儿院。到我记事时,父亲虽然在村里当小队会计,仍做木工活,打纺棉车拿到集市上卖,添几个零花钱,以弥补生活的不足。后来,父亲靠几天私塾学到的功底,成为村的会计。而二叔靠自学和钻研成为悬壶济世名振四方的医生。

父亲刚正不阿,干工作从不马虎。父亲做帐从来一丝不苟,字迹清楚,因而常常得到上级的好评和奖励。年终决算是一年之中会计最忙的季节。一到冬天他们几个会计关起门来,集中一个地方办公。算盘珠子“噼哩叭啦”,有时为了几分钱合不上帐,他们一整就是几个通宵。晚上加班,天再晚再饿也没有人去仓库抓一把花生。生产队里一到秋未冬初才刨地瓜,晚上分到很晚。回到家,父亲常常是冻得嘴唇发青,但他自己分得的地瓜还在地里没有拉回家。

我们家兄弟多,父亲为我们操碎了心,每到冬天,父亲总是千方百计买点焦沫炭渣加上粘土,用水和成煤饼,晒干度冬。记得当我上到初中一年级的时候,父亲喊着我到八十多里外的小煤窑买煤。父亲干瘦的身材弓着腰推着独轮车往回走,天气已十分寒冷,父亲仍然头上冒着热气,一步步往家挪。我在前面拉着车子,跟着车,看着父亲推车的样子,我十分感动,心想今后一定好好学习,挣钱让父亲享享福。

父亲一生爱干净,自己的衣服一般不麻烦别人,每天他都要将家里桌椅抹一遍,地扫得很干净。他用的玻璃罩煤油灯,总是擦得干干净净,灯罩拿下来,放上一点酒精,然后用嘴哈热气,再用软纸擦试一新。他用的茶壶、茶碗,每天都洗几遍。每到夜深人静时,父亲总是把水桶洗刷干净,然后到河里挑两桶水,等第二天烧茶喝。

父亲任职期间,一直担任滕州市计委的家庭记帐负责人,安排农户每天将收支情况全部记录下来,上至买一架缝纫机、收音机,下至卖几把葱,几个鸡蛋,为各级提供可靠的农户收入情况信息。这在滕州市一共三个村,其中有马河村每年都在受到县里的好评,每年都会领到县里奖励的锄头、镰刀等农具。

父亲知道学习的艰难,更知文化的重要。他再困难,也没有忘记供我们上学,买学习资料,对我们学习提出要求。每当我们考出好成绩,父亲总是很高兴,逢人便夸。父亲于77年因病去世,哥哥还有一月结婚,而我还有一个多月高考。父亲去世没有留下任何遗言,留下的只是对我们的期盼,父亲没有给我们留下家产,但给我们留下了自强不息,与人为善,胸怀坦荡,公而忘私的美好品德。也正是父亲这种高尚情操,激励着我们在人生的路上,永往直前,决不言败。

当我们膝下得子时,当我们回望老父亲沧桑的皱纹时,才懂得父爱是一种男人之爱,深沉之爱;父爱象大山,头顶耸立着威严;父爱像冰河,心里流淌着真情,时间的推移,让我们更深的感悟到这一点,父爱如山。